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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诚可贵,尊严价更高

2023-05-10 14:56:27



平等的观念来源于西方。


1776年7月4日,美国十三州议会通过的《宣言》中载明: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若干不可让与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1789年8月26日,法国颁布的《宣言》,也将“人生而自由平等”明确加以规定。


而我们中国的传统,是没有平等观念的。


“三纲五常”中的“三纲”,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实质就是强调人的不平等。


至到今天,我相信在大多数中国人的心目中,平等并不是一个非有不可、非要不可的东西。认可等级,宽容不平等、甚至容忍过分的不平等,都不是问题。


比如,。社会公众的容忍程度远比想象的开放,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的只要为做事情,些也没有什么了不得。


又比如,对于特供、垄断国企领导高薪、退休干部的超高待遇等特权,一般民众也多持宽容理解。


当然读书人、知识分子,常常会对社会不平等现象持批评态度,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本来知识分子就应当是社会的“良心”,而不应当只满足于做歌唱的“百灵鸟”。


不过,对于今天的80后、90后年轻人而言,由于他们自小接受了开放性教育,所以骨子里就是具有“平等”观念的,他们中的大部分对于封建等级、尊卑贵贱那一套是不认可的,甚至是不屑的。


近来有个段子就讲到,公司老板中午散会,让他90后一个员工代他订一份外卖快餐。90后员工竟然对老板讲:我是来上班的,不是替来你订餐的。


我也常听一些领导讲,现在职场上,80后、90后青年员工,“不懂事”、“没规矩”、“没有眼力见儿”。其实年轻人不过是缺少我们传统习以为常的等级尊卑观念。因为在他们的头脑里,人就是应该平等的。


在我个人看来,平等无疑是一个文明社会所必须具备的观念。不过,对于平等,我们近代以来也是有认识误区与沉痛教训的。


我们曾经以所谓“推翻一切剥削制度”的名义,将正常社会所必须具备的管理与被管理、由于分工与能力的不同而导致的贫穷与富有、维系家庭与社会和谐的纲常人伦,都欲扫除掉。造成的结果,当然不是什么社会平等,而是普遍的贫穷与封闭,人民温饱都成问题。


文明的、理性的与合理的“平等”,是强调机会的平等,而不可能是结果的平等;是强调利权及人格的平等,而不可能是待遇与享受的平等。恐怕这也是《宣言》与《宣言》所宣示“平等”的真义。


如果能够将平等视为“机会的平等而不是结果的平等“,就会理解一个文明社会,“拖油瓶”的穷小子(克林顿)也可以当选总统;三流学校毕业生,出身底层,照样可创造自己的商业帝国(马云);如果能够将平等视为“权利与人格的平等而不是待遇享受的平等”,就会理解一个现代社会,小老也可以通过手段告政府、告官员。


当然有了正确的平等观念,也就不应当对社会正常的贫富差距、正常的不同待遇、正常的工作分工、正常的管理与被管理等看似“不平等”现象,抱有任何不满与敌意了。


可以观察到,正是由于历史传统的影响,平等观念在中国一方面没有深入到民众观念中去,另外一方面又始终存在一些绝对“平均主义”的错误“平等”观念误导。我个人以为,我们可以在传播正确、理性的平等思想的同时,其实还应当好好发挥光大中国已有的“尊严”思想传统,或许对我们的进步更有裨益。


,“尊严”一词虽然没有在中国传统经典中明确提出过,但“尊严”二字却最准确地把握了中国儒家道德哲学的基本命脉。千帆先生特别提到,中国传统的“面子”与“廉耻”,其实就是现代“尊严”概念的传统表述。


事实上,我们都知道,无论是个体的中国人,还是整体的中国,都将尊严(自尊)看作是一件神圣不可侵犯的事情。当然盲目的自尊自大是不好的,但一个人如果有尊严观念,有维护“自尊”的自觉,他就不大会允许伤害自己尊严与另人尊严的事情发生。而这不正是维护了社会成员的权利人格平等吗?


我注意到,即使是社会的一些精英分子,他们可能对于某些特权现象(在西方是不允许的),也会囿于国情而采取宽容态度;但对于人尊严的侵犯必是反对的。


我们社会成员中的大多数,其实也不大会在意平等机会的多寡;但对于他们每个个体的尊严,则一定是在意的。


那么,我就不揣冒昧,仿裴多菲的一句诗作结束语:“平等诚可贵,尊严价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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