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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长鸣:养蛐蛐~老北京孩子的游戏

2023-05-10 14:56:27

养蛐蛐~老北京孩子的游戏

2016-07-13吕长鸣阅读 411

-------   养蛐蛐儿  ----  老北京孩子的游戏   2011年5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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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咱们国家的经济正处于发展时期,大家都在过紧日子。国家的钱要花在刀刃上,自个家的钱也要花在刀刃上。即使作为一国之都,当时老北京城里的孩子玩具也少的可伶。最好的玩具就是一套积木,或是一辆上弦后能行走的铁皮坦克,或是一只上弦后能跳动的铁皮青蛙。那个时候,放学以后,女孩子在院子里、大街上跳猴皮筋儿、欻拐,男孩子拍洋画、抽三角、、欻棍。现在想一想,虽然那时没有现在的遥控汽车、遥控飞机、电脑游戏,但是我总觉得那时候孩子的精神生活要比现在孩子的精神生活更充实。   

在男孩子玩的游戏中,有一个大项,那就是每年夏、秋之际,孩子们绕市街的捉昆虫、养昆虫。有养蛐蛐儿的、有养蝈蝈儿的、有养油咕噜的、甚至还有养土鳖的。上档次的应该是养蛐蛐儿。  

 蛐蛐儿的学名叫蟋蟀,古时也称之为“促织”。为什么叫“促织”呢?《尔雅》中说道:“促织感秋而生,其音商,其性胜,秋尽则尽。” 民间有这样的说法:“促织鸣,懒妇惊。”蟋蟀的叫声,表示天气已经快冷了,促使妇女赶快织布做棉衣了,所以叫“促织”。   

养蛐蛐儿把首先要有蛐蛐儿罐儿。蛐蛐儿罐儿是陶制的,在大街上的游商小贩处就可买到。蛐蛐儿罐儿买回来以后,为了防止罐儿底硬伤着蛐蛐儿的腿,要先在罐里放入适当的土,然后砸实。土的湿度一定要掌握好,水分大了,一砸就出水,水分少了,土永远也砸不实。到了夏末秋初,孩子们总会到墙根儿底下捉几只蛐蛐儿,养到罐儿里。   

捉蛐蛐儿也很有讲究。虽然我们只是“业余水平”,但工具也不少。一个用很细的铁丝儿编织的、有把的小网,一根头上绑有几根马尾或头发的细木棍,一个手电筒,几张十几公分见方儿的纸。晚上在墙根下先净声细听哪儿有蛐蛐儿叫,然后慢慢地靠近,再根据蛐蛐儿的叫声,确定蛐蛐儿所在的位置,打开手电筒慢慢地顺墙缝寻找。当找到蛐蛐儿藏身之处后,将绑有马尾或头发的“探棍儿”伸进去,(我已经记不清楚这根小棍的标准名称了。)把蛐蛐儿轰出来,同时将铁网放到墙缝的旁边,时刻准备将跳出来的蛐蛐儿罩住。当蛐蛐儿被罩住后,要用“探棍儿”将蛐蛐儿轰到铁网的上端,以防拿起铁网时蛐蛐儿逃走。再将带来的纸,卷成一个小纸桶,先将一头儿折堵好,再将另一头儿对准蛐蛐儿,让蛐蛐儿自己钻到纸筒里,再将纸筒的另一头也折堵上。一只全须全尾的蛐蛐儿到手了,大功告成。   

也有在发现蛐蛐儿藏身处以后,如果角度合适,墙缝的大小合适的话,就用纸筒直接对着墙缝,然后用嘴向墙缝里吹气儿,迫使蛐蛐儿自己钻到纸筒里。   当时听人讲:坟地里边的蛐蛐儿牙有毒,最厉害,能把别的蛐蛐儿咬死。记得自己小时候曾和同院的几个耍伴儿相约,晚上到安定门外的坟地去捉蛐蛐儿。(具体地方已经记不清楚了。也可能是鼓楼豁口外边。大的方向就是现在的北二环的外边。那时还没有二环路,二环路以外单位和住家儿还很少。)记得当时路灯很少,小哥几个开始胆子很大,嘴也很硬。但是出了城以后,昏暗的路灯,没有行人的小马路,吓的哥几个头发都炸了,还没等找到坟地,就吓得跑回来了。所以坟地里的蛐蛐儿到底有没有毒,能不能把别的蛐蛐儿咬死,直到现在,对我来说还是一个谜。估计这个谜这辈子是解不开了。  

 捉蛐蛐儿的同时,有时还会捉到几种和蛐蛐儿长得差不多的昆虫,自己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些昆虫的学名应叫什么。有一种昆虫的个头儿与蛐蛐儿差不多,身体的长相儿和蛐蛐儿一样,就是它的面部是平的,我们把它称之为“棺材板儿”(也可能叫“棺材头”)。还有一种与蛐蛐长的基本一样,但体型较粗,尾部是三根尾儿,我们称它为“三尾儿大扎枪”。据说这种“三尾大扎枪”就是雌性蛐蛐儿,多长出的这根尾是生殖器。还有一种个头儿比蛐蛐大很多,身体是黑颜色的,油光儿发亮,这种昆虫就是“油咕噜”。还有一种与蛐蛐儿长得类似的昆虫,叫“灶了马子”。记得“灶了马子”的翅膀好像长的很小,通身是灰色的。   

我记得这几种昆虫中,“棺材板”也像蛐蛐儿一样,喜欢相互争斗撕咬,其他的都不斗。所以捕捉到这几种昆虫后,除了“棺材板”留下饲养,准备参加“比赛”外,其他的都送给前院郭大爷喂鸟了。   

罐儿弄好了,蛐蛐儿捉来了,那就需要好好的侍弄了。每天放学回家后,书包一甩,立马儿就到后院给蛐蛐儿喂食、喂水,把蛐蛐罐儿拾捣的干干净净。等到作业写完后,小哥几个便捧着自己的蛐蛐儿罐儿,凑到一堆儿斗蛐蛐儿。半个小时以后,基本上决出了胜负,得胜者兴高采烈捧罐儿而归,这只蛐蛐儿将得到更好地照顾;失败者垂头丧气摔摔打打,内心盘算着到哪儿去逮几只更厉害的,以报“一箭之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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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老北京的孩子们养蛐蛐儿纯属儿戏。但这与老北京的历史习俗是有渊源的。   北京人养蛐蛐儿、斗蛐蛐儿的习俗由来已久。  

 早年间,大清国的老北京人养蛐蛐儿是上讲究的。好的蛐蛐儿应该是“青项、金翅、金银丝额”,“其形以头项肥,脚腿长,身背阔者为上” 。有钱人家专门雇佣养蛐蛐儿的“把式”,“饲虫者亦谓之把式,水食调养,各有师传,受酬甚丰”。   

养蛐蛐儿的罐儿也很上讲究。据说京城里的蛐儿的罐儿以乾隆、嘉庆年间的“赵子玉所作为最良”,“养虫之盆有一枚值百十金者”。您得知道,大清国的奉恩将军兼一云骑尉每年的俸银才135两。也就是说这位将军的全年工资也就凑付着买个蛐蛐儿罐儿。   

斗蛐蛐儿时,“陈蟋蟀于庭,午时日烈,则以虾须小帘幂之,使其略见风日,则体强健。斗时以小戥称其轻重,轻重相等,乃使之斗。”《旧京琐记》中记载:“斗蟋蟀场多在顺治门外。”【顺治门应为宛平城的东城门。宛平城离京城较远,单为斗蛐蛐儿跑到宛平城似乎有点问题。《旧京琐记》中的“顺治门”很可能是“顺承门”,也就是现在的宣武门。宣武门在元朝时曾被称之为“顺承门”,明朝改为“宣武门”】。   

当时的皇宫中也养蛐蛐儿,宫里养蛐蛐儿,一是为了“斗”,一是为了取乐。《京师坊巷志稿》记载:“南花园……秋时收养蟋蟀,至灯夜则置之鳌山灯内,乐罢忽闻蛩声自鳌山出。”   由此看来,老北京的孩子们养蛐蛐儿、斗蛐蛐儿的游戏也应该算是“八旗遗风”了,属于被“取缔”之列。但是不管怎样说,养蛐蛐儿、斗蛐蛐儿的确给老北京的孩子们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


作者简介:吕长鸣先生,北京文化资深学者,原北京财贸职业学院书记。投身教育事业数十载,桃李遍天下。工诗词书画,博闻强记,具有深厚的文学艺术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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