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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回龙观有人从五楼扔下一条狗,砸在夜跑姑娘的脚边(上) | 夜行实录0025

2023-05-10 14:56:27

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
「夜行者」系列是现代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关注我的人变多后,我收到了很多来自读者的线报,线索,甚至求助。

出于职业习惯,我会谨慎的让他们证明真实身份,再继续听下去,判断他们所说的真实性。

 

(以下出现人物姓名均为化名)

 

比如王津,她在后台找上我,加了微信,提供身份证明,并完整的给我讲述了事件后,我还是问了几个细节的问题来判断她所讲述的是否属实。



 我和王津的对话


“你怎么确定,是人扔下来的,不是自己掉下来的?”

 

王津回的很快:“小区的阳台不矮,以一只泰迪的弹跳,根本跳不出来。”

 

2016年7月17日晚十点,家住回龙观龙跃苑东二区的王津,在小区里跑步,跑过13号楼时,一团黑影从空中掉下来,差点砸在她身上。

 

吓坏了的姑娘回过神,借着路灯看清掉下来的是一条泰迪,身下有一小滩血,躺在地上已经不动了。她打开手机的手电晃了晃楼上的窗户,想看看从哪家窗户掉出来的,然后她发现——所有窗户都紧闭着。


王津抬头看了看,所有的窗户都是紧闭的 


王津给物业打了个电话,物业很快来了两个人拿着袋子把狗装走了,并告诉她前几天也有一只泰迪从13号楼掉下来,可能是有人故意扔下来的。

 

我假装业主打电话给龙跃苑的物业,确定了这件事是真的,并得到了另一个消息——物业告诉我,如家里有狗,一定看好了,两只被摔死的泰迪,都是附近居民丢失的狗。

 

离王津一街之隔的矩阵小区,住着另一个读者吴悠,7月19日,她去五道口参加闺蜜的生日party,喝到很晚才回家。



矩阵小区 


刷卡上楼时,没发现有个人在后面远远跟着她。到家后吴悠门没关紧,喝得有点多。过了一会儿,听见客厅有声音,她起身查看,发现客厅有个陌生男人,她急忙关上并反锁卧室门。

 

吴悠是个情商很高的姑娘,隔着门与那个男人聊了很久,成功将他劝走了,男人走后,她马上报了警,现在那个男人已经被龙园派出所逮捕了。

 

我问她为什么门没关紧,给了那个男人可乘之机。

 

她告诉我:“我有只养了两年的罗威纳,五环内不让养,为了它才住在回龙观这边的。前几天出去跑步,我把它拴在路边,回来时发现狗没了。我总下意识把门给它留着,总想着它能找回来。”

 

“拜托你了徐哥,如果有可能一定把它帮我找回来。”

 

这事也是真的,我在网上检索到了那个男人被逮捕的相关信息。



当时的新闻 


我给周庸讲了后,周庸很激动:“徐哥,我觉得偷狗和摔狗实在太残忍,我们应该查一下。再说了,出事的都是魔宙的女粉丝,我们义不容辞啊!”

 

我挺赞成周庸所说的,我们偶尔应该为读者做点什么。

 

周庸:“何况两个都是爱运动的姑娘,身材肯定不会太差。”

 

第二天下午,我在北苑接上周庸,向着霍营的方向,开到了回龙观东大街,把车停在文华东路的中国银行门口。

 


文化东路的中国银行


然后我俩下了车,步行前往龙跃苑东二区的正门。


这里房子都五六层高,有点破旧,街道地砖也挺脏的,外面的栅栏上贴着一些单间出租的广告,还有一堆寻狗启示——其中就有吴悠的罗威纳。

 

周庸凑上去看了看:“嚯,这狗丢得还不少,这七张寻狗启示,都没有重复的,总不至于都跑丢了吧。”

 


小区内外贴满了寻狗启示


我说是,回龙观社区号称亚洲第一大社区,比天通苑还大,人口还没天通苑那么密集,好多拆迁补房的老人都被迁到这边来了,年纪大喜欢养狗的多,狗多人少,被偷狗的盯上也是正常。

 

我和周庸走到龙跃苑东二区的正门,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卷发姑娘正站在门口张望,看见我和周庸走过来她迟疑的叫了声:“浪哥?周庸?”

 

周庸听见姑娘叫他抬了抬手:“hello,王津!”姑娘激动的向我俩冲来,给了我和周庸一人一个拥抱。

 

我说咱先别寒暄了,带我俩去看看狗掉下来那个地方。

 

王津把我们带到13号楼:“那天我就是在这儿,差点被泰迪砸到。”

 

我点点头,水泥地上隐约还能看见一些血迹。



地上隐约能看见一些血迹 


我问王津,出事后有谁处理了么。

 

王津:“物业调取了小区里的监控,没看见有人带狗进13号楼,挨家做电话访问,没人承认养狗,也没人听见过狗叫。”

 

“后来报了警,但虐狗不算违法行为,不归警察管,所以就彻底没办法了。”

 

我说我来之前做了一些调查,好像被丢下来那两只泰迪都是附近居民丢失的狗。

 

王津点点头:“现在小区里的爱狗人士拉了一个微信群,大家会互通有无,希望早点找到偷狗和扔狗的人。”



爱狗群 


我在小区里转了转,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结果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王津玩着手机,忽然“啊”了一声:“浪哥!”

 

我问她怎么了,她拿起手机让我看,在“龙跃苑狗狗群”里,一个微信名叫“野孩子”的人说,他在小区旁边的体育公园碰到一只被虐得很惨的狗,吓坏了,急忙跑回了家,希望能有人去帮帮那只狗。



 王津的群聊记录


我说去看看,王津带着我们穿过小区,出了西门,到了体育公园,在靠北比较偏的一个角落,找到了那只被虐的很惨的狗。

 

这是只普通的黄色土狗,脖子和后脚被人用铁丝捆在一起,铁丝打了死结,嵌在肉里,后腿血肉模糊。特别瘦,看起来饿了很久,舌头无力的搭在嘴外,能看见嘴里也有血。

 

周庸:”艹,艹!这也变态了!“

 

我蹲下身尝试拆下铁丝,可一碰到铁丝它就哀叫。我问王津附近有没有超市什么的,让她带着周庸去超市买把钳子。



幽静的体育公园

 

周庸和王津买完钳子回来时,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的小伙,骑着电动车,胳膊上带着袖标,写的是”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

 

王津说他们是”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的志愿者,也在社区的爱狗群里,看见信息就过来了。

 

“中国小动物协会”是个半官方的组织,在北京西山有一大片犬舍和完整的配套设施,算是中国最早最有名的动物保护协会之一了,据说冰心和夏衍还担任过会长。

 

我点头表示了解,然后从周庸手里接过钳子,剪断了脖子和后腿之间的铁丝,但是脖子上和脚上的铁丝拧得很紧,血肉包着铁丝,如果想剪断,就要把钳子伸到肉里面去剪。

 


当时的场面真的很血腥,周庸眼眶都红了


我告诉周庸不行了:“你把车开过来,后备箱那条擦车的大毛巾拿来,我们送它去医院吧。”

 

周庸拿毛巾过来后,我把狗包上,开车送到了最近的芭比堂动物医院。我们把狗交给医生,说明了情况,医生直接带狗进了手术室。



芭比堂动物医院爱可行回龙观分院

我看了周庸一眼,他自觉的站了起来,去交钱了。

 

我坐在医院大厅的沙发想着虐狗的事,周庸交完钱凑了过来:”徐哥,你说这狗和从楼下被扔下来那两只,是一个人干的么?“

 

我说我不能确定,因为之前死的两只都是小型犬,这只体型大了很多,还不是纯种犬,虐待的方法也不一样。

 

周庸:“我琢磨着,不太像是宠物狗,北京很少有人养这种土狗做宠物。”

 

我说是:“但我刚才给它剪铁丝时,发现它已经被阉割过了,流浪狗不会有人去给它做绝育,所以很大的可能这狗来自某个宠物救助中心。”



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官网

我和周庸正说着话,那两个小动物保护协会的志愿者过来打招呼,说有事要先走,他们要回小区周围去转转,看能不能抓到那个虐狗的人。

 

周庸跟他们客气了两句,然后留了个电话,说以后有这种事还要互相多帮忙。

 

送王津回家后,离开龙跃苑,没开出去多远,我一脚急刹,吓了周庸一跳:“干嘛呢?”

 

我说有人抓狗。

 

马路的对面,一个男人在跑,肩上扛着一个捕狗网,网里有只白色的小狗。后边跟着个大妈,在疯狂的追他,但是腿脚不利索,一直追不上。


捕狗网


周庸:“真TM不是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抢狗,这盗狗的也太猖狂了吧。”

 

我和周庸下了车,横穿过马路(请勿模仿),追向那个扛狗跑的人,周庸年轻力壮,跑得飞快,几大步追上那个人,借着冲力就是一个飞脚:“去你妈的!”

 

男人被周庸踹倒了,在地上打了个滚,捕狗网也掉了。我捡起补狗网,把小白狗拿出来递给后面追过来的老太太:“阿姨,您的狗。”

 

老太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小小小小伙子谢谢你,这孙子,不得好死他!”

 

这时被踹倒在地那男的也缓过来了,站起身来,看着我和周庸:“你们傻逼吧!”

 

周庸上前就要动手:“卧槽,你丫跟谁说话呢!”

 

我伸手拦住他:“偷狗属于盗窃,这一片最近丢了许多狗,我们怀疑和你有关系,正打算报警。”

 

“报报报,赶紧TM报。”那人乐了,伸手一扯衣服:“看TM不出来我是保安啊!”

 


因为阳光晃着,一开始没看清他的保安制服


周庸:“艹,保安就牛逼啊,就能偷狗啊。”

 

保安:“谁TM偷狗了,我是帮警察查狗呢,你问问你身后那老太太,她狗有证么?”

 

我和周庸在这儿和保安起了争执,周围很快围上一群看热闹的人。这时,一个微胖的警察分开人群走进来:“怎么了这是?”

 

保安看见警察眼睛一亮:“李哥,看见只没狗证的狗,我就给抓起来了,结果这俩个人。”他指着我和周庸,“不仅拦着我,还把我打了,你看我这胳膊肘,都出血了。”

 

警察看着保安:“谁让你查狗证了,谁让你抓狗了?”

 

保安:“李哥,上次在小区门口,你不是带着我们抓过一次么?”

 

警察:“我带着你抓,那是让你协助我,谁让你自己查狗证抓狗了,你有执法权么?”

 

保安不说话了,警察转过头看我和周庸:“再怎么着,也不应该打人啊。”

 


警力不够的时候,会要求保安协助抓狗 


我怕周庸说错话,用眼神示意他闭嘴:“是这样的,既然他没有抓狗的权利,从阿姨那抢狗,就算是抢劫私人财物了,我们帮人抢回失窃的东西,最多也就算见义勇为吧。”

 

警察笑了:“行,真能扯,还见义勇为。”

 

没等我说话,警察走向了抱着小白狗的老太太:“阿姨,您这狗真没证?”

 

大妈把狗抱紧了点,没说话。

 

警察说:“阿姨,您这狗没证的话,我真得拿走。但您别急,不是就给你没收了,七天之内,你可以拿着居委会开的固定居所证明以及您的身份证,到七里渠的无证狗收容基地把狗领养回来。”




“到那时候,狗证也有了,咱大大方方出来遛多好。”

 

老太太想了想,不舍的把狗递给了警察:“那地儿怎么去?”

 

警察:“从龙泽地铁站坐19路,七里渠派出所下车后,一问收容基地都知道。行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我看这警察挺好说话的,上去问了几句:“七天之内能领养,七天之后呢?”

 

警察看我一眼:“没人领养,会占用太多的资源和经费,只能人道毁灭了。”



收容所的狗只留七天


周庸忽然多愁善感:“希望它们都能被领养走过上幸福的日子!”

 

我点点头,拽着周庸和围观人群一起散去,往马路对面走,身边一个刚才参与围观的老头大声感慨:“就知道管活狗,那么多死狗就不管了。”

 

我转头看了眼,老头穿了身橙色的环卫工人衣服,手里拿着一把大扫帚。

 

我跟他搭话:“大爷,您说这是什么意思。”

 

大爷:“我在这边做清洁,这附近都是我片区,我们早上在这边打扫时,总能看见死狗,被弄得很惨的那种,也没看谁管过。”



从环卫工人大爷的嘴里,我们获得了另一条消息 


周庸:“大爷,那尸体也都是你们处理的?”

 

大爷摇摇头:“不是,每天早上都有不认识的人处理,挺好,减轻我们的工作。”

 

我问他发现死狗一般都大概几点,大爷说都凌晨:“四点来钟吧。”

 

我和周庸回到车上,终于有了点线索。

 

周庸:“看来虐狗那人一般都晚上或凌晨行动,今天那狗可能是命大,一直没死。”

 

我说是,所以今晚别回去了,蹲点吧。

 

我和周庸在附近的和庆斋吃了顿铜火锅,然后回到车里,开始了夜行者工作里最苦逼的一环,蹲点。


和庆斋

 

周庸在龙跃苑,主要是13号楼附近蹲点,我则在体育公园附近转圈。

 

早上五点半,环卫工人已经扫完马路了,而我俩除了困倦一无所获,我和周庸在小区大门口汇合,打算回家睡觉。

 

我和周庸往停车的地方走,没走两步,周庸指着远处的一辆面包车说,”徐哥,他们也挺不容易啊,这么早就起来抓流浪狗送去收容所。“

 

我往周庸手指的方向看,昨晚那俩志愿者,开着面包车,在用套绳捕一只黑色的流浪狗。

 

凌晨没什么人,这个点捕狗挺合适。他们也像环卫工人一样,在人们还在沉睡的时候,处理着人们制造的”垃圾“。

 

我和周庸正想凑上去打招呼,画风突变,他俩套了几下都没套到,还被黑狗钻出了他俩的“包围圈”。眼看黑狗就要跑掉,其中一个人回身从车里拿出一把小型的,对着黑狗扣动了,黑狗身上插着,没跑两步就倒了。



SNL2A三用猎豹小型(激光瞄)

 

周庸目瞪口呆:“徐哥,这是捕捉流浪狗的常规套路么,用这玩意TMD不违法么?”

 

我说怎么可能不违法:“那TM是管制器具啊,咱赶紧上车跟上。”

 

我和周庸跑到了停车的地方,打了火,赶紧调头远远跟上了面包车。

 

面包车在路过一个晨跑的老头时,老头的博美犬在身后跟着。面包车经过狗时,车门忽然打开,里面伸出一连杆的套绳,把博美的脖子套住,勒紧,拽上了车。几秒钟的事儿,车没停,狗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狗主人完全没发现狗已经被带走了。

 

周庸:“艹,这俩孙子!”



连杆套绳 


我们跟着这辆面包车从回龙观大街跑到同成街,从我和周庸跟着开始,他们总共抓了3只流浪狗,还有两只宠物狗——其中两只用上了,其他都是用绳索套的。

 

六点左右,上班族们开始出现在街道上,他们收手了,然后开车上了G6(京藏高速),从民族园路下高速,开到了安贞门附近的一家金达莱狗肉馆。

 

他们从车上拽下一只狗——那只被他们射倒的黑狗,进了饭店,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出来,上车走了。



金达莱狗肉馆 


我没跟上去,周庸奇怪:“徐哥,咋不跟着呢?”

 

我说咱刚才大白天跟了那么长时间,没被发现是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高速上,而且我们运气不错,现在再接着跟就太明显了。

 

周庸:“那不跟着他们怎么能搞清楚这俩孙子干嘛呢,和虐狗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说你不是有他俩电话么,王津还有他俩的微信,这俩人跑不了,咱先去那家金达莱狗肉馆看看。

 

我和周庸坐在车里等到九点钟,金达莱狗肉馆正式开门,下了车进了饭店。老板热情的迎上来:“两位够早的啊,我这儿刚开门就来了。”

 

我问他狗肉怎么卖。

 

”一斤25“,老板说,“不过要吃得等会儿,早上刚杀的,很新鲜,现在刚褪完毛,还没弄熟。”



金达莱在网上的宣传 


“今天的狗好啊,黄狗,一黄二白三花四黑五长毛,黄狗最好吃,坐这等会儿吧!”

 

我冲周庸眨眨眼,周庸:“徐哥,不行啊,咱赶时间啊,要不下次再吃吧。”

 

我说不行,我就馋这一口。

 

周庸:“擦,徐哥,你这不耽误事么,王总还等着接货呢,要不这狗咱俩买下了,我回家给你炖,行不行!”

 

我说那也行,但人家老板不一定卖啊。

 

周庸:“老板,我们真赶,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按熟狗肉的价格买你的生狗。”

 

老板二话没说,招呼服务员把狗给我们拿来。

 

我和周庸把狗装上车,周庸:“徐哥,你真爱吃狗肉么?”

 

我摇摇头:“我妈是满族人,满族人不吃狗。”

 

周庸:“为啥啊?”

 

我让他自己上网查去。



满族人为什么不吃狗肉

 

这中间吴悠又给我发了几条微信,问我她的狗有没有消息,我想着车后已经被剥皮的那只狗,不忍心告诉她她的狗可能也是这个下场,就说还没有消息。

 

我和周庸带着狗,去找了周庸表姐的闺蜜,那个女法医,请她帮我们化验下狗肉里面的成分(忘了她是谁的话,请看夜行实录0019),我们想知道那两个人是用什么把狗射倒的——按说以狗的生命力,只是中了一箭的话,不至于倒的那么快。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狗死于中毒。

 

我问她人吃了中毒的狗肉会怎么样?

 

女法医说,”吃一两次可能没事,但常吃肯定会慢性中毒。“



毒狗好像是个常规手段 


我和周庸从法医那儿离开,周庸问我:“徐哥,他们从哪儿搞到的弩和箭啊。”

 

我说查查就知道了,我在淘宝上查了下““,只能搜到小孩的玩具。

 

然后我在几家可能会卖的网店搜,也没找到,最后我在一张百度图片上、找到了一张弩的照片——上面有QQ号的水印,并写着“售卖及。”

 

我加了他的qq号,问他有没有射狗狗的工具,立倒的那种,他立马给我推荐了一种小黑熊的,说这种弩只要350块,毒镖8块一支。

 

我问他是的么,他说就是这种。我问他这是哪儿生产的,他说不用管哪儿生产的,绝对管用。我继续问他这些毒镖有没有编号之类的,他说没有。

 

周庸:“徐哥,这玩意太危险了,不只是射狗的事,射着人怎么办!”

 

我说是,所以咱得尽快把这俩孙子解决了,先去金达莱看看能不能搞到证据。



卖弩人的qq空间里是各式各样的弩 


我和周庸来到金达莱狗肉馆,老板对我俩还有印象,热情的迎上来:“上次带回去的狗肉怎么样,好吃吧?”

 

我说不怎么样:“上次我们回去吃完,都闹了肚子,你这狗肯定有问题。”

 

老板的笑脸一下就变了:“那不能,我们这儿的狗都是现杀现做的?”

 

我说这样,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卖我俩那狗,也不能是你自己养的,你告诉我那狗是哪儿来的,我们自己去找他算账。”

 

老板点点头:“行啊!我的狗都是正规的肉狗场出的,货源在山东,你找去吧。”

 

我说不可能,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肉狗场,肉狗养殖成本高,狗肉的价格又不如羊肉和猪肉,怎么可能有人做这种赔本买卖。

 

老板笑了:“还真有,您要不信,我给你看看我进货的狗场和进货单什么的?”


我同意之后,老板拿着进货单给我看,然后拿手机搜索了那个他购买肉狗的狗场。

 


 肉狗场

 

我查了一下,还真有这家狗场,他们采取两种养殖方式,一种是统一圈养,另一种是将狗承包给当地的农民,统一进行疫苗注射和监测,最后再以一定价格回收。

 

我和周庸从金达莱出来,周庸问我:“徐哥,咱亲眼看他买的那狗啊。”

 

我说是:“但他不承认啊,他肯定是有一部分狗真的是从正规渠道进货,另一部分低价从盗狗的手里购买,有人来查时,就拿正规渠道的狗做挡箭牌。”

 

“正规渠道的狗价格很高,刚才我看他进货单,连皮带骨一斤都要将近二十,他卖熟狗肉一斤才二十五,用那狗,他连本都回不了!”



进货单 


周庸:“擦,抓不到老板的把柄,就没办法让他交代和那两个人的交易信息啊!”

 

我说你不是有那两个人联系方式么,明天给他们打电话,直接约出来。

 

周庸:“行!”

 

第二天周庸打电话的时候,发现都打不通,周庸很郁闷:“徐哥,他俩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我说你给王津打电话,让她问问。

 

周庸拿电话打给王津,说了一会儿,周庸挂了电话苦笑:“徐哥,王津和那俩人聊天时,说了咱俩是夜行者,正在调查丢狗的事,那俩人现在肯定躲着咱们了!”

 

我说那就只剩下一条线索了。

 


王津无意间泄露了我和周庸的身份


第二天,我和周庸去了中国小动物保护组织在巴沟南路的办事处,向他们咨询抓狗的那两人是否是他们的志愿者。

 

负责人事管理的姑娘查了一下,说以前是:“他们已经被开除了。”

 

“他们之前在北农路的一家领养院当志愿者,5到7月份之间,我们发现他们违规帮一个叫陶涛的人领养了二十几只狗。”

 

周庸:“领养宠物还限数量啊?”

 

她说当然,指指墙上:“自己看。”

 


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领养条件


我问他们那个领养二十几只狗的陶涛,有登记地址么?

 

动物保护协会的姑娘点点头:“每个领养人都有登记信息,但是我不方便透露给你们。”

 

我简短的给她讲了一下那两个人偷狗杀狗卖到狗肉馆的事:“从你们这儿领养的狗,估计也是卖给人吃了。”

 

姑娘想了想,打开一个电脑文档:“我没告诉过你们领养人的信息,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查到的。”

 

我说行,走到她身后,看见了陶涛的地址——回龙观,龙跃苑东二区,13号楼,两只泰迪被摔死的那栋楼!



该楼 


我和周庸跟踪了陶涛两天——他一直很正常,每天早上八点二十多出门,去立水桥站上班,晚上八点钟左右到家,基本不在外边吃饭,我偷跑到他家门口听过,他家里并没有狗叫声。

 

第三天晚上的十二点半,陶涛出门了,他背着一个双肩包,向小区外走去。

 

我和周庸吊在远处跟着他,到了那天发现被虐狗的体育公园,公园门口停了一辆面包车,那两个“志愿者”见陶涛过来,从车里下来,递给他一个蛇皮袋子,然后上车走了。

 

陶涛拎着袋子,一个人走向了公园深处。

 

我们悄悄的跟了上去,不敢离得太近,陶涛走到公园一个隐秘的角落,放下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根棒球棍,对着蛇皮袋子开始猛打。


我在想怎么办的时候,周庸已经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陶涛,然后蹲下身开始解蛇皮袋,陶涛拿着棒球棍向周庸走去,我赶紧站起来走过去:“嘛呢?”

 

陶涛停下脚步,盯着我和周庸,也不跑。

 

周庸解开了蛇皮袋:“艹,徐哥你看,太TM残忍了。”

 

我说你站起来盯着他,我才能看一眼,他手里还拿着球棍呢,别咱俩都低头然后团灭了,那也太丢人了。

 

周庸站起身怒视陶涛,我转头看了一眼,一只拉布拉多倒在地上,眼睛里都是泪水,满身是血,已经站不起来了,两只后退耸拉着搭在地上,一看就折了。

 

它的嘴上带着一个狗嚼子,发不出声音,我说怎么被他虐待的狗没人听见叫过,原来是因为这个东西。

 

我直起身,看着陶涛:“能这么做,肯定是心理变态,我就不问你为什么了,但是你怎么得到这些狗的,最好说清楚。”

 

陶涛笑了:“你智障啊,我凭什么跟你说清楚,你是警察么?就算你是警察,我也没必要说清楚吧,中国又没有动物保护法,我怎么虐狗,都是我自己的事儿。”



很多人呼吁中国动物保护法的实施

 

我说那行,反正你刚才干的事,说的这些话,我都录下来了。我打算把你的个人信息和所作所为在网上公布一下——当然,就在这儿跟你说说,我不会承认是我发布的。

 

然后呢,,,自然会牵连到你的父母家人朋友,你确实没犯法,但你要能承受这些的话,就什么也不用告诉我。

 

威胁之下,他松了口。他说他和那两个志愿者,就是交易关系:“之前他俩在领养中心工作时,我们合力把狗搞出来,我虐完或虐死之后,他们就拿去卖掉。”



领养中心的狗


“后来他俩被开除了,就到处抓狗,我为了虐狗,就给他们点钱,让他们送一些狗到我这儿来,我虐完他们再拿去卖,这等于他们多赚一份钱,他们当然愿意!”

 

我点头:“你有那两个志愿者盗卖狗的证据么?”

 

陶涛说没有:“我们都是当面现金交易,其他时候从不谈论狗的事情。”

 

又问了几个问题,我让陶涛走了,告诉他明天把那俩人约出来,否则就把他的信息上传到网上。

 

我和周庸把拉布拉多送往宠物医院的路上,周庸问我:“徐哥,就这么放过这孙子?”

 

我说哪能,咱等查明那两个再一起收拾。

 

周庸疑惑:“怎么收拾他啊,虐狗也不违法?啊,我知道了,把他信息挂网上!”

 

我说不是:“只要我们能查明那两个人盗狗的证据,就能根据刚才的录音证明他明知对方盗狗,还购买,这属于购买赃物,可以判刑。”

 


大概说过n次了,录音笔要随时带着开着


第二天晚上,陶涛用交“订金”的借口约出了那两个人,他们拿完钱后就开车走了,我和周庸在后面开车跟上。

 

在西三旗一个叫雪梨澳乡的别墅区,面包车停下了,两个人下车,翻墙进了一栋有独立小院的别墅,面包车就停在它的外面。

 

我和周庸也远远停下车,熄了火,院里面传来一阵狗叫声,过了一会儿,那俩“志愿者”抬着一个袋子从不高的围墙翻了出来。

 

我和周庸拿手机录下这些,等着他们把袋子放进面包车里,开出了小区,我和周庸打火跟上,结果他们出门就上了G6。

 

周庸:“徐哥,这俩孙子真喜欢走G6啊!”



雪梨澳乡 


我们一路不开远光灯,不远不近的跟着,从G6跟到五环,又上了G1(京哈高速),最后到了通州梨园,他们在一栋库房停下,下车,跟两个看门的库管打招呼,抬出了十几只狗,放在地下,又开始一只只往库房里抬。

 

周庸:“徐哥,看来他们不只两个人啊。”

 

我说是:“可能是一个盗狗团伙,而且手里还有弩之类的违禁武器,这次可能有点危险,咱们得抉择下是否接着查。”

 

周庸拿起手机:“接着查啊,吴悠现在一天问我一遍她的狗有没有消息,我们最后总得给人个交代吧。”

 

周庸趁他们往库房里抬狗的时候,下车凑过去,偷偷爬上了面包车,又趁他们下次搬狗时偷偷跑了回来。

 

周庸关上车门:“徐哥,车里就剩下他们从别墅偷出来的袋子,我解开一看,里面是一直四肢和嘴被绑着的藏獒。”



袋子里是一只被捆得紧紧的藏獒 


过了一会儿,俩人搬完了,和看管库房的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周庸:“徐哥,咱是跟着他还是去那库房里探探?”

 

我说咱先跟着他吧,这库房在这儿跑不了。咱先看看他们把藏獒送哪儿去,看来这种价格偏高的狗他们另有用处,我们跟着他们,说不定能找到吴悠的罗威纳。

 

我和周庸坐在漆黑的车里,看着他们将一条条的狗搬向库房里。

 

这些狗里,有流浪狗,也有许多,有一个像吴悠一样心急如焚的主人,在到处张贴寻狗启示,求人转发朋友圈找狗,茶饭不思的等着它们回家——然而它们再也回不去了。


两个人搬完狗,上车开走,我和周庸跟上,没开出去多远,面包停在了一个建得跟张自忠路上公主府的大院门口,两个人下车,抬着装藏獒的麻袋进了这个庄园。



没想到梨园附近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个大院门口停了许多豪车,甚至有劳斯莱斯和法拉利恩佐,而且不断的有车开过来,停在门口,下车进去,门口还有人接待。


周庸:“徐哥,这应该是一开放场所。”

 

我点头:“下去看看。”

 

我和周庸也把车开到了大院门口,下车向门口走去,一个服务员走过来:“二位好,今天是来玩一把的?”


我说是。


他点点头:“您能出示一下资产证明么?”


我让周庸打开一家银行的app给服务员看了一下他的存款,他看完之后领着我俩往里走,穿过前面的两间屋子,到了一个用铁丝圈起来的,篮球场大的场地。

 


周庸的余额

里面一只罗威纳和一只比特正在拼命的相互撕咬,最后比特咬住了高加索的脖子,任凭对方如何攻击自己,也不松开,终于高加索失去了力气,缓缓的倒在地上。

这时带我们进来的服务员在我们耳边说:“今晚还有七场比赛,最多五串一,也可以押单场,单笔下注五万元,最高五十万,筹码兑换处在您的右前方,水吧在兑换处旁边,祝两位今晚玩的愉快。”说完,他转身离去。

周庸转头看我:“徐哥,这是......”

我点点头:“这是一家地下赌狗场,还有,你看看那条罗威纳,像不像吴悠丢了的那条。”

这篇没写完的原因是——实在太长了,一篇写不完,这周我会努努力,加更一篇,把它写完,更新时间大概是周六或周天,等待惊喜吧。




下面这个二维码


是给那几个不停加我微信


要打赏我的人


其他人不要点





世界从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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