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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尼古拉、布鲁诺和克拉拉 她依然是个中国小女孩

2023-05-10 14:5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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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尼古拉、布鲁诺和克拉拉

她依然是个中国小女孩

精彩摘录

对孩子来说,这时候,她的阅读哪里有什么中西之别,无非是语言、国籍不同,故事内部的人类的心灵,从来都一样。


童书,珍贵的是童心。不同的国族,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语言,只会使童心的内涵更丰富,使童心的表现更富活力,是彼此照映,而非互相掣肘,是彼此交融,而非互相限制。


因为它们童趣盎然,充满爱与自由,充满生命、生活的气息,把整个世界带给孩子,所以,孩子们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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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女儿课余读物是“小淘气尼古拉”系列,大大小小整整十四册,着迷其中,快废寝忘食了。昨天晚上,读完最后一大本《红气球和其他绝版故事》,把书合上,意犹未尽,问我下一本可以找什么来读。

我脑子里一过,告诉她,如果还要找像“小淘气尼古拉”这样幽默而欢乐的,架上倒是不多了。她“啊——”一声,大为遗憾,我说:“得了吧,全世界就一个尼古拉。”妈妈接口道:“可以看看‘布鲁诺与布茨’系列。”她回头去找了。

尼古拉也好,布鲁诺、布茨也好,都不是中国小孩,她一直喜欢的皮皮(《长袜子皮皮》),克拉拉(《我和小姐姐克拉拉》),八谷飞(《活宝3人组》)等,也都不是中国小孩。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从来不觉得她读多了就成了“外国小孩”,她还是那个中国土地上的中国小孩,没错,还是个“独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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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喜欢这些外国小孩,当然是因为这些外国故事里的情节、语言、趣味,还有情意、境界。

那晚,她正读着《小淘气尼古拉》,忽然喊我,原来有一处要与我分享:尼古拉趁着爸爸、妈妈吵架,把成绩单签了字,可是,当他回到自己房间,“越想越不对劲,然后我就哭了,很伤心,真是的,如果爸爸妈妈爱我,你们至少也得管管我呀!”

她一字一句读给我听,觉得特别有意思。是啊,短短的几行,戈西尼用一个看似无稽的转折,就把一个有点淘气,其实良善,只是顽皮,从来并不“坏”的小屁孩的心理活动真实呈现,既让人发笑,又让人心疼,更折射出家长与孩子关系的深层领悟——这就是“戏剧性”,是精彩童书的神韵。

女儿不需要概念,故事就是全部,一下子就抓住她的心,也抓住我的心。

再比如,她先前爱读的《我和小姐姐克拉拉》、《大盗贼》,都是这样,故事里的爱与欢乐,真实与幻想,勇气与情怀,不但她读得开心,还推荐给同学。

《小王子》里说:本质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要用心。眼睛能看见的就只是引进版,国家,作者,翻译,一旦用心,能感受到的这些好故事后的独特灵韵,是放之四海而皆可的。

对孩子来说,这时候,她的阅读哪里有什么中西之别,无非是语言、国籍不同,故事内部的人类的心灵,从来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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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书,珍贵的是童心。

不同的国族,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语言,只会使童心的内涵更丰富,使童心的表现更富活力,是彼此照映,而非互相掣肘,是彼此交融,而非互相限制。

倘若再缩小范围到女儿所读的图画书,更是如此,她喜欢的图画书绝大多数是引进版。从头说起,最初接触图画书那会儿,能看到的全部是引进版:信谊系列,“聪明豆”系列,“花格子大象艾玛”,五味太郎,佐佐木洋子……

算起来应该是十年前,我个人觉得那一段时间,引进来的一大批图画书确实是精品,推广人与出版社一起,慢慢也就将图画书的阅读推动起来。

女儿最早尤为喜欢的一本是伯顿的《凯迪和一场很大的雪》,反反复复,听到虽不认字却可背诵,《迈克•马力甘和他的蒸汽挖土机》也是,喜欢得不得了——我同样很喜欢,温暖而质朴,从小处说是个挖土机的故事,往大处想,是人与世界的共处,人情事理,尽在其中。

李·伯顿不仅了解儿童,更了解生命,所以,她就了解了儿童的生命奥秘与生命趣味。这是架上图画书的极好代表,正因为它们童趣盎然,充满爱与自由,充满生命、生活的气息,把整个世界带给孩子,所以,孩子们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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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画书带给孩子们满满的快乐,甚至,这种快乐是超越了“阅读”这一行为的,已经成为孩子成长的一部分,至于说,故事来自哪一国,并不是快乐与否的前提,至少,女儿从没跟我特别要求,以国别选择故事。

只记得有一次,当她接过赤羽末吉所绘《鹤妻》,扫了一眼封面,说道:这大概是日本的。我非常高兴,对某些图画书,她有了风格上的判断,哪怕只是个浅浅的印象。

上一周,刚收到一册《甜点,真好吃》,故事来自美国作家艾米莉·詹金斯,和女儿一起读完,又好看,又“好吃”,无法不喜欢。

这其实是很自然的,欧美百余年的图画书发展历史,已经成为一个独特而发达的艺术门类,其中涌现出的名家名作,是任何一个外国小孩、中国小孩都需要的优质阅读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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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我的观察,如果把时间拉长,近些年涌现出的原创图画书精品也不少。女儿爱读的,像《宝儿》《团圆》《花木兰》《老轮胎》《葡萄》《烟花》等,都是心爱之书。

近三两年,她渐渐长大,图画书买得少,读得也少,肯定有错过的。我现在主要是找创作家,像蔡皋,周翔,朱成梁,邓正祺,熊亮、姚红,还有一批重新上市的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作品,都觉得好,但从数量上说,占图画书市场的比例不大,较之铺天盖地的引进版,在推广上也不够有力。

原创儿童文学里的中国小孩,有女儿特别喜欢的吗?仔细想想,也不多。也许,还可追问一句,原创儿童文学里有小孩吗?想起《共和国教科书·新国文》里的一课,《灯》:

谭儿将卧,指灯而言曰:“汝夜夜照我读书,其我之好友乎。时已晚,汝、我皆宜休息矣。”乃熄灯而睡。

初读字面,勤勉之中,是读书人的笨拙与天真,喜欢,只是,多读一遍,便觉谭儿甚苦,或者说,他已非“儿”,实实在在一小大人。

再一想,哎呀,“新国文”中之“儿”:冯儿、杨儿、朱儿、杜儿、梁儿、谭儿(均为课文主人公)以至“群儿”,诸般行状,皆大人面目。如果把“新国文”看作“童书”,那么,书里的这些中国孩子,差不多都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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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年了,这情况到现在,当然是有进步的,有了小布头,宝葫芦,戴小桥,贾里贾梅……但好像也就那么回事,用梅子涵老师以前的一段话:

“我们的儿童书籍,为什么难于让人眼睛亮起来呢?翻来翻去是那些毫无灵性的文字和绘图。文字也没趣,图画也没趣。如果小孩都会喜欢,那意味了我们的小孩本身都有些呆里巴几。如果你硬要让小孩去喜欢,不喜欢并呵斥他们,那是损毁他们的先天,对革命后代不负责任。对此我有点痛心疾首。”


——梅子涵

别说,就冲那一句睡前留言,谭儿是有点“呆里巴几”。对不起啊,谭儿。

应该还是读得少,在女儿印象里,特别有魅力的中国孩子或者中国角色,始终不多,黑猫警长算一个?前阵子她读完葛竞的《魔法学校》(第一册),觉得挺好看,但丁立立、汪小旺他们是一群孩子,故事是“群戏”,打动她的也是这一系列发端之初葛竞的梦幻与真诚。

整体上来说,原创书存在的生活不足,想象力不足,童趣不足并不鲜见,像有评论家指出的,有些儿童文学作家几十年如一日地写作儿童,编出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儿童形象,他们自己很喜欢那些形象,可是应该喜欢那些形象的儿童却是一个个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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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拉拉杂杂写下以上这些想法,与这两天刷屏的童书出版及引发的讨论有关。某童书从业者发声,称此限制对原创是个机会,更引发无数争议。

我不是创作者,也不是出版人,只是一位普通读者,对这其中曲折并不了然,只能从个人阅读经验与经历来想一想。

毕竟,如果从量上算起来,迄今为止女儿从听到读,肯定是外国作品居多,何况,她现时阅读的一部分已是直接读英文童书,近期读完的是《Marvin Redpost》(尚无中译)。

当然,有两点,我是认同的,它们确实是在与孩子、学生共同的阅读中不断遇到的:

一是引进版图画书、儿童文学,并不一准是好的,总能遇到言过其实,或虚有其名的,但这些种情况,不仅出版方有逐利之嫌,部分推广人大肆鼓吹也有问题。

二是原创儿童文学精品还是太少,像某公司做的一组少年成长类型的图书,很好看,但全是国外作品,可是这一类型的图书,我个人觉得,原创精品几近于无。

此外,传统中国的神话、传说、故事等,来到孩子们面前的也还是太少。

引起争议的,我们大抵可以不讨论,对于保护原创,有出口才能有引进,云云,听起来好复杂,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把这里面的逻辑打通的。但是我想,第一个问题,少引进或不引进平庸之作,不是本该如此吗?

第二个问题,要扶植原创作品,那就该从土壤开始,点滴涓流,给予创作者空间和补给,倘若只是限制,也就是扫除对手,这不是帮他们,是害他们吧?还是梅老师说得明白:

“只说今天如何比昨天好总是不够,事物都是应该有一个境界的,我们看着那个境界,就能觉出事情的不尽如人意,就有沉重感和不感,希望才会由此而来。”


——梅子涵

有希望,更要前行。换句话说,原创儿童文学自身也要努力,“艺术不是慈善事业。它不能用从这个口袋放到那个口袋中的寥寥无几的琐细的教训来敷衍了事。为了能给读者很多东西,应该把你所有的一切都献出来”,苏联儿童诗人马尔夏克这番话,是讲给创作者的,但送给出版人、策划人,选书的教师与家长,这个系统里的每个人,都是可以的——你的审美,你的想象力,你的情怀,你的创造力,你对艺术的追求,这些都不是通过什么外部的限制可以得到的。

根据彼得·亨特的说法:“在某种程度上,一本童书(尤其是让孩子自己阅读的书)不具教育性或影响力简直是不可能的;它不得不表现某种意识形态……所有的书必定都有教化的内容。”

因此,我相信,在此之前,已经有N多童书未被引进,甚至,有N多童书根本就没有出版的机会,“出版商越来越关注少数书的巨大成功,而对那些不太可能取得这种成功的书,不管它们怎么创新、离奇或非同一般,都没什么兴趣出版”,学者佩里·诺德曼称之“全球现象”。

所以,在他那本著名的《儿童文学的乐趣》里专门有一章《市场中的儿童文学》,谈童书的选择、生产与销售,其中就提到一位加拿大学者的文章:《美国需求对加拿大儿童文学的践踏》。嗯哼,最妙的是诺德曼于本章结尾处设置的讨论:

“想想(或邀请孩子们一起想)在其他说英语的国家如澳大利亚,或说其他语言的国家,?”

诺德曼先生,你想讨论,可是,那也要看有没有讨论的机会呢。

最后,说个笑话。昨天从某友那儿看到一件事,他的学生读了某童书大咖新作,起了疑心,向友人求证是不是模仿珍·克雷赫德·乔治的《山居岁月》。估计,有些人还是挺欢迎限令的,从此以后,孩子们再也不知道她的最高机密啦。

作者简介

 

冷玉斌

江苏兴化人,小学语文教师。爱孩子,爱教书,爱课堂,爱阅读。国培计划”北京大学小学语文课程开发及教学指导专家, 中国教育报2015年推动读书十大人物,江苏省优秀教育工作者,《新京报》《中国教育报》等报刊特约书评人,家庭教养丛刊《家庭学校》主编,先后参编儿童《新经典•日日诵》《我的母语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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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图|杏子  责编|梓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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